第七章 流离
绝。 贺鸣川看了他一眼,没有再多言,抬步走向巷口。许白桥站在院门前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抬步跟上。 夜色沉沉,车轮碾过青石板,驶向贺鸣川住的小洋楼。 翌日清晨,司令部的会议室内烟雾缭绕。拆迁名册被摊在桌上,张麻子翻了两页,啧了一声,语气带着几分揶揄:“三十七户里有六个暗娼,四个鸦片馆,这种破地建新兵营?” “你话太多了。”贺鸣川不耐地翻阅另一份文件,眼皮都没抬。 张麻子咬着烟斗,眯起眼打量他,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:“要我说,直接把人捆床上算了,玩什么迂回战术……” 话音未落,贺鸣川手中的钢笔“咔”地一声扎透纸面,直直戳进名册,笔尖歪折,渗出一滩墨渍。 贺鸣川抬眼,语气平静得让人发寒:“滚出去。” 张麻子耸耸肩,慢悠悠起身,临走前还不忘叼着烟笑道:“反正早晚是你的。” 贺鸣川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那滩晕开的墨迹,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,良久方才合上名册。 待处理完手头事务,夜已深沉。他回到府邸,下意识地便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。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床上蜷缩的身影。许白桥侧卧着,呼吸轻浅,像一片被风吹落的羽毛。 床头柜上摆着半碗凉透的安神汤,碗沿结了一层淡淡的药渍。走时他特意让厨娘